“今日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，我一切都聽從公子的安排，公子請。”老鴇面上仍是掛著抹笑，忙擺手讓程笑先過去裏邊。

“小樂，婷兒，你們兩個先去前邊找個位置坐下，娘待會就到。”程笑先將他們安頓好了之後，這才放心走遠。

在房間裏的七名女子們的妝容早已準備好，只是因為這日是她們第一次出演，外邊又是嘈雜不斷的，讓本就緊張無比的她們這下心跳更是加速跳動了起來，像是隨時都會沖出心房來一般。

“還記得我之前教你們的不？深呼吸，不要擔心，不管是什麽事情，我相信你們都能處理得很好的。”

程笑望著她們七人，又開始讓她們放松呼吸，隨後還講了些笑話，看她們在笑聲中又重新找回了自信，她這才領著她們前往了舞臺。

“這是你們的最後一次排練，第二次演出時便是在大家的面前了，你們做好準備了沒有？”

在走到了簾幕過後，程笑又轉而看向了她們，再次沈聲問道。

“做好了。”七人齊聲回應。

程笑滿意地點了點頭，覆又檢查了一下她們身上的威壓線，確保不會發生什麽安全故障過後，這才退到了舞臺之外。

只見程笑繞過了舞臺徑直走到了駱亦寒她們的身側，她緊挨著若婷坐了下，看若婷小身子極為僵硬，也相識十分緊張的模樣。

“放松一下。”

程笑輕輕擡手放在了若婷的肩上，若婷仰頭朝她笑了笑，笑起來時她臉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，看起來很是甜美。

而有了她這一笑，程笑也忍不住抿了抿唇，在樂曲響起之時，她便趕緊看向了臺上。

只見四周窗口的簾幕盡數拉下，本是亮堂無比的偌大的舞臺，一下子就陰沈了下來。

但只陰沈了片刻，四周的五彩花燈便盡數亮堂了起來，花燈旁程笑亦是安排了人在旁邊扇了風，看起來光影閃爍的，似真似幻。

在這光影閃爍的時刻，觀眾們也紛紛屏息凝神了起來。

沒多久在舞曲正入跌宕起伏之際，那位於正中的大紅簾幕便緩緩往四周拉開了去，七名女子緩緩起舞，眾人拍手。

身著紫衣的那蒙面女子在舞蹈了一會過後，走位正到了正中，忽然只見她身子騰空而起，飄逸的衣衫隨風舞動，當真讓人只覺天仙誤入了凡塵。

而後六名女子各自起飛，眾人的心亦是隨著她們的飛舞之際，正懸在了心尖上。

不多時七名女子紛紛起舞，空中忽然飄散起了七彩的花瓣，四周的七色花燈亦是極為閃耀奪目。

一曲末，七名女子在飛舞中緩緩退下了舞臺，那大紅的簾幕一遮擋，便隱去了她們幾人的身形，看著如真似幻的。

“仙子，仙子別走！”

剛一完結之時，眾人還都沈浸在方才她們的演出之中，卻不知是誰忽然大吼了一聲，驚得眾人也都紛紛站起了身來，作勢就要往裏邊去闖。

程笑眸光沈了沈，遂正朝著老鴇看了過去，朝她使了個眼色，老鴇會意地點了點頭，於是忙站起了身來，帶領著人走到了正中。

“方才的演出，不知大家可還喜歡？”

老鴇笑吟吟地望著他們，在看著她過來之後，眾人自是也沒了要闖進去的想法，便都看向了她，想要討個仙女度過今晚。

“喜歡喜歡，沒想到這裏還有這樣出塵脫俗的女子？不知今晚可否安排一下？讓在下先睹為快？”

一略年輕些的男子忙快步走到了老鴇身前，笑瞇瞇的樣子看著很是油膩。

“真是不好意思，姑娘們方才跳舞施展了法術也累了，這會應當在歇息，各位如是想過來的話，可隔日再來觀看。”

依著昨日程笑的吩咐，老鴇並未讓她們就接客，而是先吊著這些男人的心，等到過兩日，再行接客，會讓他們覺得很是難得。

饒是這麽做一開始興許會有些損失，但之後如果這七仙女之勢真的燥起來了，日後的收益只會更多。

在看著老鴇是照著自己之前跟她說的那麽去做，程笑也不禁抿了抿唇，她還以為老鴇會不舍得損失，不會依著自己的安排。

如今看來她倒是能分清重要性了。

“亦寒，你照看一下孩子，如果我回來得晚的話，你帶著孩子先回府，我處理完了這裏的事情過後再回去。”

而後程笑見著眾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，這便看向了駱亦寒，簡單的交代了下此事。

聞言，駱亦寒也並未詢問她，只微微點了點頭。

“你去便是了，這裏放心交給我，我等你。”

聽著他這磁性的嗓音說出的“我等你”三字，即便這三字再簡單不過，卻是給了程笑一股溫馨之感。

“好。”

程笑抿唇輕笑，之後朝著兩個孩子擺了擺手，便繞過出去的那地方，轉而走到了那邊七仙女日常化妝的地方。

“這次表演的很不錯，恭喜你們，已經取得了初步成功。”程笑笑吟吟地緩步走上了前去，望著正煥發著無盡光彩的她們，也讓她只覺很是高興。

怎麽說也是她花心思訓練了這麽久的人，這種感覺，就像是自己一心栽培的人，一飛沖天之後的那種喜悅。

“都是公祖教導有方。”正在卸妝中的幾人正要站起身來道謝，程笑忙讓她們坐下不必起身。

“方才忙了那麽久，你們也都累了，你們多休息，明日你們也可以歇息一天，別給自己太多壓力。”

現如今她們的實力程笑絲毫不擔心，只是有可能後期的人數越多，她們會更為緊張。

“好的。”幾人齊聲回應。

程笑滿意地點了點頭，覆又朝著老鴇走了過去。

“我還有點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。”程笑低聲說著，老鴇雖是疑惑不解，但見今日獲得了不錯的成果，便也歡喜地跟著她過去了。

直到兩人一起走到了另一處房間裏，看老鴇已然關上了房門後，程笑才擺手讓她先坐下。

“之前我告訴你說，要過些時日才讓她們接客是吧？但其實那時跟你這麽說，是為防你會不同意我接下來要說的——”

程笑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老鴇。

“接下來要說的？說什麽？”不知為何，老鴇此刻這心底卻是忽然升起了股不好的預感。

“我想，不再讓她們接客，只是單純的表演……”

程笑正緩緩地說出了此事，卻不想她這話還未說完，對方就已然打算了她來，慍怒地站起了身的她一手猛地怒拍在了桌上。

“不讓她們接客？那這損失誰來承擔？我這本就是青樓，不讓她們接客，難不成我喝西北風去？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”

老鴇還以為她是要說些什麽呢，不曾想她竟是說出了這話，當真是讓她怒不可遏的。

“所謂得不到的，才會讓人倍感珍惜。這話我之前分明就跟你說過，如今你是在懷疑我說的話？”

程笑對她的盛怒也只覺很是不高興，青樓這等低俗趣味的地方，她早就想修整了，總不能讓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為了賺錢，去迎合那些男人？且還是老得甚至可以當她們爹了的男人！

“問題不是我懷疑不懷疑你說的話，而是不讓她們接客，那我受的損失又要讓誰來承擔？我們都是生意人，你總也要體諒我的難處。”

想起這些時日程笑幫助自己了那麽多，老鴇心底也自是也不想跟她爭吵，日後興許她們還會有更多的機會會在一起合作，她也不想將關系鬧得太僵。

“我出錢，為她們贖身，這樣你可滿意了？”

老鴇不想爭吵，程笑又哪裏想要跟她爭喋不休的，於是幹脆撂出了這話來。

反正不管到了哪裏，依著她們幾人的本事，她相信她們都不會讓自己餓死。

“你出錢，也得要看看他們願意不願意跟著你吧？”

對於自己的人老鴇多多少少也有些自信，她就不信她們會願意跟著程笑去到別的地方。

“那讓她們過來，去問問她們的想法？”

程笑微彎著鳳眸，淡淡看向了老鴇，即便是她跟七名女子相處的時間並沒有老鴇多，但她卻是相信她們定會選擇自己。

如此一來，老鴇也當真是讓人去喚來了她們七人。

“我想問一下你們，如果我想為你們贖身，讓你們跟著我的話，你們是否願意？”

程笑望著她們七人，柔聲問道，她並不想逼迫誰，只想依照她們的意願來。

不管她們做出了怎樣的選擇，她都會尊重她們的決定。

“公子要讓我們跟著你？”七人緊張又興奮地望著程笑，怎麽也想不到她會突然間提出這事。

程笑笑吟吟地點頭，“對，我想聽聽看你們的想法。”

“這個你們可得要想好了，好好回答，也不用擔心什麽，你們如是不同意，也沒人會難為你們，我們尊重你們的選擇。”

老鴇見她們幾人並未直接回答程笑的問題，便覺她們是舍不得這地方，於是忙走上了前去，沈聲補上了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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